“一个太监?你是说……”
白敬祺最先反应过来。
当即跳下楼去,查看尸体。
“咔嚓,咔咔嚓,全是公公,不是男人啊。”
白敬祺开始甩手,似乎很是嫌弃。
“我以为中了那阉贼的调虎离山之计,便赶回来了。”
朱鼎趁机补充道。
“那,跟你交手那人的功夫怎么样?”
恭叔语气凝重地问道。
“一开始把他当做飞贼来着,身手的话,四流角色吧。”
朱鼎斟酌着话头,毕竟不懂这边的交手情况。
“我们这也差不多,看来这是一次试探。”
恭叔把目光投向远方,作沉思状。
从朱鼎的视角来看。
此时的恭叔,浑身充满着睿智和伟岸。
如果忽略他眯缝着眼,偷瞧八斗手牌的话。
“咔擦,这没完没了还,先是司空追星。”
“现在又来了一群太监,到底想怎样啊。”
“有种都出来跟我单挑,小爷我一枪崩了你们。”
白敬祺对着空气大声嚷嚷,似乎在发泄着怨气。
“闭嘴吧你,吵到别人睡觉了,我再去眯一会,你们随意。”
吕青橙剜了他一眼,轻轻伸了下小蛮腰,转身回屋。
余下几人,见天色将亮,索性不睡了。
走了个青橙,朱鼎补上来,四人继续推牌九。
顺便内视功法回收站里,那太监的遗物。
这一看了不得!
这指法……
朱鼎突然感觉自己有点疼,葵花宝典似乎要被补全了。
这门标准级指法,修炼门槛也是先自宫,再立心。
从其中的插图来看,掐手印的造型都是兰花指。
不说威力,光是捏出这个指印,就足以傲视群雄了。
想想看,在生死决斗的紧要关头。
双方都铆着最后一口气,气沉丹田,蓄势待发。
就在此时!
朱鼎陡然翘起娇滴滴的兰花指,冲对方妩媚一笑。
对手岂不是瞬间破防,一口气没顺上来,当场活活憋死。
幸好朱鼎无法直接掌握,这个世界的原生功法。
否则东西两厂的厂花,指不定花落谁家呢。
由于手里音波功的用途比较特殊。
朱鼎不打算用这门指法和音波功冒险重铸。
反倒可以用来送人。
可谁愿意整天翘着兰花指呢。
八斗似乎有这方面的天赋,要不然?
……
清晨,当隔壁罗莉家新买的鸡,开始打鸣。
二楼的牌桌上,已经是呵欠连天。
恭叔似乎是赌上了,单身四十年积攒的手气。
大杀四方,赢了不少。
此时的恭叔,像是年轻了二十岁。
通宵达旦,毫无睡意。
反观朱鼎三人,怏怏地伏在桌上假寐。
八斗中途输得底掉,还是朱鼎暗地里塞钱给他的。
毕竟这是男人的战场,再抠门也不能在这丢份儿。
“醒醒,都醒醒,散场了,老规矩,谁先来!“
恭叔敲了敲桌板,站直了身子。
其余三人半睁开眼,见恭叔在收拾牌桌。
顿时如蒙大赦,精神抖擞地站起来。
这是龙门镖局的推牌散场仪式。
以此彰显小赌怡情,大赌伤身的主题精神。
朱鼎之前观摩过散场仪式,与行酒令差不多。
按照座位的顺次,轮流接腔。
白敬祺:“天字九!”
恭叔:“地字九!”
合:(全部坐下)“四人坐下推牌九!”
八斗:(站起来)“输去银钱九十九。”
此时八斗哭丧着脸,哭哭啼啼地接腔。
倒是挺应景。
朱鼎:(站起来)“老婆走到房门口!”
白敬祺:(手开始叉腰)“你这挨千刀的走不走?”
恭叔:(站起来开始点名)“害你爹!”
同时点名,迅速指向朱鼎。
朱鼎:(同时做出动作)满街遛!”
朱鼎:(迅速点名八斗)“害你娘!“
八斗:(做出动作)“拿棒头!害你儿!“
八斗迅速点名白敬祺。
白敬祺:(做出表情)“去放牛!”
合:(大喊)“害你老婆,拎砖头!”
说罢,三人同时向着恭叔进攻。
要他将赢走的银子,吐出来一点。
这里面有白敬祺的私房钱;
这里面有蔡八斗的老婆本;
这里面还有朱鼎的早饭钱。
恭叔飞跃下二楼,白敬祺尾随而至。
八斗借着栏杆一撑,也跳了下去,追逐恭叔。
而朱鼎扒着二楼栏杆,看看高度。
想了想,还是走楼梯。
好在用窃天步下楼梯,简直就是鬼步大神T1M附体。
恭叔被白敬祺和八斗包抄,放倒在草地上。
朱鼎一个熊扑,将恭叔的双腿死死抱住。
恭叔躺在地上嚎啕大哭,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。
当然大伙都是开玩笑的。
毕竟才二两银子的赢面。
愿赌服输才是男人本色。
折腾到最后,四人开始谈判。
恭叔忍痛放血,决定请镖局的人吃早饭。
连日来,众人的神经都紧绷着,难得放松。
经过昨晚的夜袭,大家也都知道山雨欲来。
在朱鼎的提议下,四人去了后街的浮云斋。
朱鼎常来这家包子铺。
江淮风味,甜软糯香,很对他的胃口。
因为镖局的其他三人,还在睡美容觉。
所以几人准备吃完,再打包带回去。
“恭叔,束河哪里有卖武学的小地摊?”
朱鼎突然抬头问了一嘴。
京城人多眼杂,番子神出鬼没。
大批量地收购武功秘籍,很不现实。
只能先在滇南囤积一些,再做打算。
“嗯,这地方没有,你得去茶马古道上瞧瞧。”
“哎,你这孩子,怎么净喜欢逛地摊呢。”
恭叔有些恨铁不成钢。
在他看来,那种下九流的地摊上,全是套路。
白白把银子花在那里,不值得。
“咋个情况,你想学武功啊,我教你啊。”
八斗顿时来了兴致。
他很感激朱鼎。
在他捉襟见肘的时候,偷偷给他塞钱。
虽然没人介意他赖账,但是牌桌自有牌桌面。
“那也轮不上你教啊,人家有师父呢,对吧小鼎?”
白敬祺嘴里塞着包子,含糊道。
“我练的武功,需要融汇百家,海纳百川,”
“所以需要大量的武功秘籍,互相印证,”
“你们有什么看不上的,用不上的心法口诀,”
“都可以抄录下来卖给我,三份口诀换一两银子。”
朱鼎趁机做宣传,并从怀里掏出一小把银锭子。
在手上掂了几下,顿时引来几人火热的眼光。
一两银子听起来有点抠门,但是朱鼎有他的考量。
这些富二代此时还没有展露出峥嵘,对于钱财很是看重。
蝇头小利能牵动他们敏感的神经。
大把撒钱除了增加一时的好感,再无益处。
“这可是你说的啊,三份口诀换一两银子,“
”瞧好了,我回去就给你捣腾出来,让你破产!”
八斗一看到银子,顿时就坐不住了。
拍着胸脯向朱鼎表示,他很有量。
朱鼎倒是有些好奇,八斗家学的渊源。
恭叔走南闯北,见多识广,不足为奇。
白敬祺出身武学世家,典藏丰厚,也能理解。
八斗师从神秘,武艺还算凑合,人也穷得叮当响。
按理说并没有足够的武功典籍,供他观阅。
尽管他兄长是北派漕帮的帮主,权掌北方漕运。
漕帮的名头听着很响亮,是所谓四海第一大帮。
但那是在经商领域。
武学传承不仅防外人,更防亲人。
蔡二斗就算再疼爱自己的弟弟。
也不会轻易向八斗泄露自己的传承。
除非他俩师承一脉,且同根同源才能互相传授。
这是江湖规矩。
从原剧情来看,蔡二斗极重规矩教条。
不然也无法接掌北派漕帮。
北派漕帮游走在朝廷与武林之间,生存极为不易。
八斗的储备知识,就有点意思了。
看来这个江湖上,不是所有高手都愿意开宗立派。
朱鼎不禁想起那个,被恭叔证实存在的锋灵月鹰门!
将来倘若有机会,还真得去拜访一下,或许会有意外收获。
打包了餐点,几人有说有笑地回到镖局。
此时陆三金已经起床,正纳闷厨房怎么没动静呢。
见到拎着食盒的恭叔,便眉头紧锁地走过来。
手里还拎着一张货单。
“恭叔,这是年掌柜刚托人送来的货运单。”
“你一会到我那支银子,买点礼品上门退单!”
陆三金看上去有些灰心丧气。
到手的镖还得退回去,任谁都不好受。
尤其是财迷陆三金。
可现在走镖,被劫镖的几率,差不多是百分之百。
“当家的,你别这样,有什么困难咱们一起扛。”
“别憋在心上,这镖早晚都能走,咱不着急。”
恭叔给陆三金打气,心里却有些异样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