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你……小蛇,小心!”春三娘突然开口提醒朱鼎。
朱鼎虽然扮作花驭蛇,但是自己并没有完全代入这个角色。
在听到春三娘的提醒时,脑中还是愣了一下,随后才反应过来。
若是旁人,这一愣神,必定会死在对方的短剑之下。
可朱鼎才不怕被人偷袭。
他的念力抢先控制大脑,帮他做出了临战反应。
率先运转窃天步,避开了致命一击。
原来的位置上,正插着一柄短剑。
银光闪闪,冷冽肃穆。
再次运转窃天步,朱鼎挪移到女杀手的背后。
下意识想使出太顶手。
转念一想,自己当前的身份是花驭蛇,重又换成了渡神指。
女杀手似乎也是偷袭专家,瞬间感觉到,后背寒芒倒竖。
背上长剑,铿锵出鞘,将朱鼎给隔断开来。
此时朱鼎的左手淬成墨绿色,正准备上前缠斗。
却见那女杀手摆了摆手,宣告停战。
她有些惊惧地望着朱鼎的左手,不敢再出手了。
“你真是花驭蛇?你的蛇刃呢?”
女杀手开口质疑道。
“小蛇的兵器,早就升级换代了,“
“现在的他更加难缠,你没事吧,花飘莺!”
春三娘当即开口打圆场,顺便给朱鼎抖落出对方的名姓。
他刚刚只是开口提醒,却并未劝架,也是有自己的考量。
一来他也想知道,
朱鼎是否真有与花驭蛇,结交的本钱。
二来,同舟会杀手接洽,突然出手试探,也是常理。
何况他的口头提醒,恰恰告诉花飘莺,他与小蛇交情甚笃。
而女杀手,正是同舟会十大杀手之一的花飘莺。
号称同舟会第一女神,惯使双剑,一长一短。
且剑法之快无人能及,实力不在花驭蛇与春三娘之下。
朱鼎暗暗打量着花飘莺,瓜子脸,黛眉弯弯。
一袭黑衣,尽显玲珑曲线,体态婀娜,曼妙无比。
似乎是运转内力气血翻涌。
使得傲人曲线顺着娇躯,不断颤动。
长得确实挺水灵,就是一脸的克夫相,怨气缠绕。
而且她的身法似乎也很特别。
能提前预判到他窃天步的身位。
生死较量的话,以朱鼎目前的实力,确是劲敌。
而花飘莺也很忌惮朱鼎的左手。
这花驭蛇比以前更讨人厌了。
以前防备花驭蛇的蛇毒。
只需要注意他的一双蛇刃,随即避开就行。
现在升级了作战方式。
不在蛇刃上淬毒,直接上手了。
这还怎么提防。
好在花驭蛇虽为人孤僻,却并不滥杀无辜,算计同门。
加上刚刚的试探。
朱鼎的渡神指颜色,与花驭蛇的蛇毒相似。
于是,她的心里也信了七八分。
其实这趟被委派下来做巡查使,她是一百个不愿。
就连委派人选,都是众人抽签选取的。
谁也不想选中。
没办法,谁让这趟是来接洽,十大杀手榜上的两位高手。
若是这两人都叛变同舟会了。
下来的巡查使,肯定是生死难料。
何况这两人都是用毒和暗器行家。
同时出手,根本来不及反应。
这趟任务就是下来,查探花驭蛇的诈死过程。
以及春三娘如何逃出西厂密牢。
伪装披风通过扫描对方的声带。
会自动模拟对方说话时的音调。
不过也只是像,相熟之人还是能听出破绽来。
而花飘莺显然不在此列。
朱鼎就将自己准备伏杀朱一品。
却被对方下套,差点坑死的经历,一一阐述。
花飘莺还恶趣味地问了很多无关的问题,趁机打击报复。
比如不穿衣服,怎么离开殓房;
还有被自己的毒给害死,是什么体验;
深更半夜在大街上果奔,是什么心情;
……
朱鼎本不想回答,毕竟本来就没有的事。
但是花飘莺以事无巨细,需留供存档为由。
逼朱鼎不得不胡诌一番。
花飘莺听完以后,心满意足地放过了他。
朱鼎心中却在盘算着。
怎么才能将这花飘莺,收服在自己手下听命。
现在春三娘已经愿意,跟着朱鼎弃暗投明。
在陆三金身上押宝。
那就得再给他找个帮手,互相照应。
这花飘莺清丽脱俗,冷艳高傲,很容易得罪不少人。
按理说应该低调行事,她却很张扬,还得理不饶人。
显然在同舟会有不俗的背景。
“你呢,西厂密牢机关重重,你又是如何逃出来的?”
花飘莺已经信任了朱鼎,毕竟朱鼎的蛇毒太有标志性了。
“回禀巡查使,小蛇从殓房脱身后,就四处打探我的下落,”
“后来擒获了一名西厂番子,严刑逼供才问出密牢位置。”
“随后小蛇潜入密牢,还与汪直交手,趁乱将我带走。”
春三娘按照之前与朱鼎对的话术,说出前因后果。
“你撒谎!”
花飘莺突然杏目圆睁,对着春三娘娇叱道。
“那汪直是何等人物,你们能安然无恙从他手里逃脱?”
朱鼎默不作声地走上前。
花飘莺见朱鼎一动,当即暗道不好。
朱鼎和春三娘果然叛变了。
他们投靠了西厂,现在估计就要动手灭口。
却见朱鼎将春三娘的后背给掀开,露出了里面触目惊心的伤痕。
“那天我救小春出来的时候,他就剩一口气吊着了,”
“汪直那老阉驴,中了我的独门暗劲,一时动弹不得。”
“我们才侥幸逃出生天,到了你嘴里,倒是轻描淡写,“
”一句安然无恙,就想抹黑我们的战功,巡查使好大的口气。”
朱鼎出言嘲讽道。
这个花飘莺似乎是涉世未深,窝里横的那种。
对付这种女人,必须先发制人,狂扣帽子,就能让她自乱阵脚。
果然,花飘莺一听这话。
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,煞是可爱。
她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,得罪了两个杀手。
她这趟出来,就是散心游玩的。
”我为了给小春疗伤,将一对蛇刃给熔了,卖给铁匠铺换钱用,“
“因为药材昂贵,还在济世堂当了五天的男模。“
“任人摆布!”
“后来小春伤势恶化,我给大夫的家眷当工具人。”
“腰子都亏空了。“
“这些都不算什么,这是我应该做的,”
“换成我,小春也会这么做的。“
”小春一天不痊愈,我就一天不睡觉。”
“当工具人又如何,权当锻炼身体了吧,“
“上下其手又如何,权当复习一下周身穴位图嘛。”
“我……”
朱鼎还准备继续发功,被花飘莺连连摆手打断了。
“呜呜呜,你别再说了,我人都快麻了,太感动了呜呜呜。”
花飘莺没想到这当中,还有这么一段感人肺腑的事迹。
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滴淌,抹完一行又一行。
一旁的春三娘整个人都石化了。
眼神空洞,不知自己身在何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