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赵奔三再显神通。
作画找出段英雄的神迹,轰动了全京城。
朱鼎回到医馆时。
赵奔三正好被西厂的轿子,送到大门口。
随行小太监当场代表西厂。
赏赐给赵奔三,白银一千两。
而赵奔三看见一千两银子。
上下嘴唇突然颤抖起来,‘太准了’!
此刻,他完全没有功成名就的喜悦。
只想着赶紧收拾家当撤。
‘不该拿的不能拿’
预示着接下来会有无穷的麻烦缠身。
连带着眼前白花花的银子,都看不顺眼了。
“捐了,全都捐了,这钱我不能要!”
此时,赵奔三就像是范进中举。
瘫坐在地上,魂不守舍。
一旁的陈安安,听说他要把银子都捐了。
顿时跳将起来。
“师父,你别吓我啊,捐了银子咱们吃什么啊。”
小童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赵奔三。
不明白他发什么疯。
“你不懂,我泄露了太多天机,必遭天谴。”
赵奔三渐渐回过神来,对小童解释道。
身侧的小童闻言,撇了撇嘴。
就你那点道行,老天才没空劈你呢。
此时朱一品,柳若馨,杨宇轩相继回到医馆。
朱一品开始调侃赵奔三,说他招摇撞骗。
还领了不该领的名声,拿了不该拿的钱财。
赵奔三似乎已经代入了神算大师的角色中。
被朱一品揭穿真面目。
顿时有些羞恼,脸色涨红。
不过端着架子,不敢发作。
只得愤愤地回到后院。
朱鼎也回到阁楼,给春三娘讲述段英雄的事情。
不过却略过了清凉寺的老和尚。
此人根脚有些神秘。
没想到春三娘却幽幽一叹道。
“段英雄也是个苦命人啊,为了一个情字,舍弃了一切。”
朱鼎讶然,没想到这段英雄在同舟会里,也很有名啊。
“那他真是关外人士吗?”
朱鼎追问道。
“嗯,我入行的时候,段英雄已经成名多年了,人称关外狮子吼。”
“那时候的他,风姿飒爽,豪迈洒脱,曾经是无数少女怀春的顶配!”
春三娘说到段英雄的过往时,表情格外严肃,似乎很敬重他。
“那他现在多大岁数啊,段英雄不是个年轻人吗?”
朱鼎总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了,却又连不上来。
“年轻人?不不不,十几年前段英雄就遁入空门了。”
“若不是为了……终究还是敌不过一个情字。”
“他不是没有吗?”
朱鼎突然说漏嘴,连他自己都没发觉。
却见春三娘给了他一个隐晦的眼神,并未接话。
朱鼎也意识到自己失言。
好在他的思维与春三娘不在同一层上。
“他完成了自己的承诺,不知皇宫那边……”
说到这,春三娘闭口不言。
转而自顾自摆弄,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木琴。
春三娘对朱鼎似乎有所保留,这不是一个很好的信号。
朱鼎也明白,想取得一个杀手的完全信任,是很难的。
尤其是春三娘现在冷静下来,思维变得更加缜密。
不像之前受着伤,那么好糊弄了。
能排得上同舟会十大杀手的名列。
哪个不是惊才绝艳,七窍玲珑之辈。
从话里话间却能知道,无非就是那些痴男怨侣的戏码。
若问谁是段英雄,红尘皆为段英雄。
缘,妙不可言!
……
翌日,朱鼎又去了城外寻找标记,终于有所获。
一棵歪脖树上,系着两根红绳。
树干上刻着一个繁复的剑痕,内蕴几道斜杠。
看痕迹的力道,是把剑尖当成毛笔在用,一气呵成。
朱鼎仔细回想原剧情中,出现过的同舟会杀手。
似乎,又是一个没出现过的人物。
可以!这样才有新鲜感。
三道斜杠,意为见面地点。
是以标记为中心,辐射向外的三里地范围。
两根红绳大概就是,他必须与春三娘一同出现。
这也能理解,花驭蛇虽然诈死,但是同舟会却已确认他死亡。
而春三娘能从西厂密牢里逃出来,西厂却没有大肆搜捕。
这个只能说,赵奔三出现的时机太巧了。
让汪直看到了,直接扳倒曹少钦的希望。
那也是朱见深多年的夙愿。
东厂限制了他作为皇帝的自由。
等朱鼎回到医馆阁楼。
将两根红绳交给春三娘时。
春三娘面色却有些凝重。
见朱鼎不解,表情渐渐舒缓下来。
“若这是两根黑绳,则代表无事发生,总坛很信任我们。”
“若这是两根白绳,则我俩必死一个,总坛确认有内鬼。”
“两根红绳,意味着我俩都有问题!“
“下来的巡查使,级别会很高。”
朱鼎没想到两根绳子的颜色,还有这么多讲究。
看来同舟会也不傻,不可能轻易让人混进去。
由此可见,陈幕禅的城府,不简单啊。
“有没有黄色的绳子?”
朱鼎趁机多掌握点信息。
春三娘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,还是开口道。
“若是两根黄绳,意味着我俩,都不用去见巡查使了。”
“直接杀入皇宫,取那狗皇帝人头,迎新王登基。”
朱鼎面色一晒。
敢情这是最后通牒,玉碎式袭击啊。
“哪位新王……”
朱鼎明知故问道。
他想知道宁王的保密级别有多高。
“这就不知道了,我们是杀手,只负责杀人,其他的一概不知。”
春三娘似乎也很想知道,同舟会傍上了哪位有野心的宗室。
“那这次的巡查使,就不是你的上线了?你该宽心才是。”
朱鼎故作轻松道。
他倒是很希望,再来一个卷轴榜上的。
”你啊,就跟小蛇一样,遇事喜欢避重就轻,使人宽慰。“
春三娘叹了口气,陷入了沉思,显然在思忖对策。
朱鼎下了阁楼,刚准备去陈安安房里,借点酚糖糕。
却听见医馆门口,猛地传来一阵敲锣声。
随后像是炸了锅一样,人头攒动。
似乎很是热闹。
医馆侧门被撞开。
一个腰粗膀圆的胖子飞奔进来,嘴里嚷嚷道。
“不好了,不好了,出大事了……我脚崴了!”
“外面发生什么事了,吵吵嚷嚷我还要做生意呢,还有你……”
陈安安正好下了楼。
见到庄田田火急火燎地样子,脸色顿时垮下来。
“亲爱的,别怪我没有提醒你,外面现在老乱了。”
“听说都是来见赵大师的,哎,安安你没事吧。”
见陈安安脸色越来越阴沉,庄田田识趣地闭上嘴。
随后扶着右脚,拉了把椅子坐下歇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