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哟,王少,您来了,快里边请!”
“钱掌柜,好久都没看您过来了,这是家里那口子……”
“呸呸呸,瞧我这激动的,话都给说错了,谁不知道咱钱掌柜在家,那可是说一不二!”
“哎哟喂,徐少,奴家这是盼星星,盼月亮,日思夜想,总算把您给盼来了!”
此刻。
在教坊司富丽堂皇的阁楼前。
时有各色或雅致,或奢华的马车驻足。
车中之人既有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哥,也有大腹便便的中年富家翁。
形形色色。
鱼龙混杂。
阁楼大门处。
一位风韵犹存,体态丰盈的美妇人。
正与来客一一打着招呼。
遇到相熟的客人。
她还会凑上前去,笑吟吟贴身攀谈几句。
啪!
一声脆响。
一名年轻公子哥拨开车帘,缓步走出马车,脸上即刻挂起一抹让女子心神荡漾的微笑。
他身材颀长,气宇轩昂。
五官更是好不精致,两道极为好看的柳眉,斜斜飞入垂下的鬓发之中。
任谁看了,都得暗叹一声“好个俊俏的少年郎!”
这男子不但面容俊朗,一身物件更是绝非俗物。
他身着一袭白色锦袍。
领口与袖口处,皆绣玄色腾云祥纹。
腰间束着与衣同色白玉祥云腰带,缀一块白底金皮羊脂玉。
手中的折扇象牙为骨,墨玉为坠,入眼便知价值不菲。
在看到男子的一瞬,妈妈桑脸上即刻就洋溢起如同阳光般灿烂的微笑。
“哎哟喂,我的老天爷呀,这世上怎的有如此俊俏的少年郎!”
说着。
她欠身施了一礼,笑盈盈的凑到朱檀身旁。
手中那把团扇,半遮在仍有几分姿色的脸颊上。
“奴家瞧公子好是面生,这是第一次来咱们教坊司吧?”
“不错!”
朱檀笑着吐出两字。
手中折扇轻摇,在妈妈桑一脸震惊之下。
领着一脸绯红的周姐,还有冷若冰霜的南宫仆射,迈步走进了教坊司的大门。
“这……带着姑娘逛教坊司,老娘我也是长见识了……”
要不是南宫仆射已经将斗笠上的白纱给放了下来。
只怕在看到她那绝美的面容之时。
这妈妈桑八成就得疯了。
“嗯,不愧是国有企业,这规格,就是不一样!”
看着甚为开扩的一楼大厅。
朱檀不由得暗叹了一声。
在大厅的中间。
是一道尤为宽敞的楼梯,可容至少十人并肩而行。
楼梯的两侧与正前方。
虽然摆放着数十张精致的雕花桌案。
但却也一点都不显局促。
在楼梯的中间,有一处高台。
高台后方的墙壁上挂着一排排红色的牌子,足有上百之多。
而在高台左右。
又各有一道楼梯,皆是通往二楼。
此刻。
一楼大厅数十张桌子,已有大半都坐着客人。
显然这旱情。
对于能逛得起教坊司的这些人来说,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。
毕竟。
他们都是家里都有银子,有余粮的主。
而且。
这教坊司光是开桌费,就得一百文铜钱。
寻常老百姓。
那是绝对消费不起的。
要知道。
北平府的知府,一年下来,俸禄那也就十几两银子。
“客官,您今天算是来着了!”
小厮一边说,一边领着朱檀三人来到了大厅左侧的那张桌子落座。
指了指楼梯上的那处高台。
“待会儿,可是咱们烟儿姑娘亲自登台献艺!”
“这烟儿姑娘,可是咱们教坊司玄字号姑娘里的头牌!”
“那身段,那才情,可不是一般姑娘可比的。”
说着。
他麻利的给朱檀三人倒好茶。
言简意赅的,给朱檀介绍了一番教坊司的行情。
拿上开桌费,便就自顾忙去了。
“没想到,这教坊司的姑娘,还有天、地、玄、黄,四个品阶之分。”
“倒也有点意思!”
“咱们的运气好像还不错,今天正好赶上花魁娘子赛诗。”
“只要入围初赛,就能到楼上吵架打茶围了。”
闻言。
周姐一脸嫌弃道:“你们男人,没一个好东西!”
朱檀淡淡一笑。
也没解释。
目光落在了上方的高台之上。
很快。
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,便就来在了高台之上。
在她出现以后。
原本还有些喧闹的大厅,很快就安静了下来。
在坐的客人们,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她的身上。
那眼神,就跟饿狼看到了羔羊一般,满是炙热。
毕竟到了玄字号的姑娘。
那可不是像“黄”字姑娘一样,能直接能翻牌子的。
想要一亲芳泽,还得在打茶围中拔得头筹。
要是再往上的“地”字和“天”字。
那可就厉害了。
特别是“天”字号的姑娘,那可是花魁。
不是光有银子就能睡的。
你除了得有才华,还不能长得吃藕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