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,在刘三吾的主持下,楚王朱桢和燕南飞推杯换盏,大口喝酒,大块吃肉。
说了不少话,但没有一句真话瓷实话。
燕南飞看的很明白,你跟我虚与委蛇,我就跟你假模假意。
你跟我绕圈子,我就跟你逗闷子。
你是别想在我这套出任何有用信息。
直到月明星稀,乌鹊南飞。
燕南飞的打算起身告辞。
楚王朱桢赶忙迎送,还让老师留步,将燕南飞拉上了自己的马车,不顾燕南飞反对非要捎他一程送他回家。
朱桢享受的是藩王出行的座驾,可驾四驾,车也自然比燕南飞的二品文官车要宽阔。
二人相对而言,马车中间放着一个金丝楠木的大翻盖箱,燕南飞起了兴趣,他重生到大明这么久,还从来没见过如此体量之大的金丝楠木家具。
还在感慨,有这么好的料不打成桌椅板凳,竟打成了翻盖箱也太可惜了。
车行到偏僻处,楚王突然掀开箱盖。
整辆车瞬间被金灿灿的光照亮。
“楚王殿下,您这是何意……”
“燕大人,我朱桢明人不说暗话,这是一万两黄金,还请你笑纳。”
“微臣无功不受禄,还请殿下示下……”
“跟你明说了吧,今天找你吃饭是假,想跟你交个朋友是真,希望你能收下这笔钱,从此你燕南飞的事儿就是我朱桢的事儿,为了你,我可以肝脑涂地万死不辞。”
“哈哈,那楚王是想我为你两肋插刀在先吧?”
“燕大人果真是明白人。”
“听闻燕大人有一账册,上有对我不利的东西。”
“还听闻燕大人要据此向父皇上书,我的请求很简单,能不能放我一马?”
“只要你把账本中关于我的数据删掉,在父皇面前别提我的事儿,就算帮了我天大个忙。”
“只要你高抬贵手,这一万两黄金就是你的了,事成之后另有重谢,燕大人虽为二品大员,待一年俸禄不过文银100两,这可是万两黄金啊,足够你不吃不喝干500年!”
“呵呵,看来殿下是认为钱能买到一切。”
“怎么,你觉得少,你要实在觉得少,我可以再给你加一万两!”
“别说一万两,两万两,您就是把大明国库搬给我,我也难以从命。”
“我燕南飞一生奉行的准则是:开真药、讲真话、做真事儿。”
“区区一万两黄金,你就想让我出卖原则。”
“楚王殿下未免看清我燕南飞了吧!”
“燕南飞!你别不识抬举,你想一想,你那个账本和谏言书要是交上去,那你就站在全国官吏的对立面上了。”
“你下去问问,老子是走私,但货物从南到北从东到西这一路之上,哪级官吏没拿过我的好处?哪个关隘没吃过我的回扣?”
“你把我整倒了,就是断了他们的财路,断人财路,如杀人父母,就算本王不管,他们也会和你死磕到底!”
“普天之下有多少公子权贵,朝廷之上有多少各级官员在和我干着一样的事儿,你让父皇怎么办,把他们都斩了?把他们都杀了?然后老百姓,没人管,没人问,起而造反?”
“楚王,大多数人做的不一定是对的。”
“少数人坚持的,也不一定是错的。”
“我燕南飞相信,我选择的是一条经得起历史检验的道路!”
“不要给我讲什么历史,老子看的就是眼前!”
“你当这个穷酸官儿能挣几个钱,现在这金陵城内摆一顿像样的酒席就要二十两,超过你俩月的俸禄,估一身像样的衣服就要十几两,你干一个月也挣不来。”
“更别说置买宅院儿了,靠你那点死工资,你一辈子也买不起三进院,只能住在你乌衣巷那座城破平房里。”
“燕大人,多个朋友多条路,多个敌人多堵墙,为了这点俸禄你和全国官吏闹掰站在对立面上,值当的吗?”
“值当!吾庐虽破但受冻死亦觉知足。”
“楚王殿下出手虽阔绰,但都是民脂民膏!花的都是不义之财,沾着老百姓的血的钱,理应罚没。”
“吾宁愿得罪天下权贵,也不愿有负于天下百姓!”
“还请殿下收起这钱财,维护你作为藩王,最后一点尊严吧。”
“好,燕南飞!”
“你休要猖狂,不识抬举。”
“人狂有天收,狗狂挨砖头。”
“楚王莫气,咱俩究竟谁被天收,谁挨砖头,这得骑驴看唱本——咱走着瞧。”
说罢,燕南飞毅然决然的跳下马车,步行回家。
望着燕南飞远去的背影,朱真气的咬的后槽牙嘎吱嘎吱直响。
“王八蛋燕南飞!休要猖狂!老子要你好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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