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叉鹅饭，糯。”
“老样子记账哈。”林风接过老板递来的快餐。
“没问题。”
取过快餐后，林风继续往另外一处走。
久哲连忙跟上，与他并肩站在一起。
这是他第一次，把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年轻人以平辈看待，与真正朋友一般。
“每天，在我这里都会有人梦想破碎…”
林风的眼神变得迷离，语气略显沉重。
“或者离开俱乐部离开赛场，或者放弃梦想放弃成为青训。”
“所以，你问我有没有兴趣打职业。”
“我的回答是…”
“没有！”
“……”听到了林风这么决然地拒绝自己，虽然是意料之内。
但心头还是难免涌现出失望与痛惜。
他很能理解林风的感受，林风是经历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职业选手的悲欢离合了。
这一系列一系列的事情，让他很难再对职业有所憧憬，对俱乐部有所信任。
“这真的是一个难得的好苗子啊。”
“可惜了…”
前面是一座天桥，从饭馆出来往前两百米就到了。
林风走过人行道，轻车熟路地穿梭在天桥底下的小路上。
久哲没有说话，只是跟在林风的身侧。
绕过一面墙，林风在一处墙角前停下。
墙角边上堆叠了一米多高的纸皮，旁边还零零散散放着一些空瓶子。
纸皮旁边有一袋麻包袋。
看这样子里面是装满了空瓶子、罐子。
地上零散的空瓶子应该是袋子放满了掉落出来的。
“婆婆，吃饭了。”
林风将从饭店打包来的快餐放到一张破旧的桌子上，
帮她将饭盒打开。
“小林你来啦。”
“嗯，今天是你最喜欢吃的叉鹅饭哦。”
“你也来吃一些吧，我一个人吃不完那么多的。”
婆婆想要将快餐盒的外壳撕下来，给林风装些饭菜。
“我不吃，你吃吧。吃不完剩下的就等会再吃。”林风阻止了她。
林风到这来不是第一次了，但每次婆婆都会想要给他装些饭菜。
“你慢慢吃，别咽着。”
然后又转头看向旁边的久哲。
“我们去那边坐吧，拿个纸皮垫在地上你应该不介意吧。”
“别介意，我哪有那么矫情。”
得到了久哲的回复，林风从那叠了一米多高的纸皮堆里拿过来两张。
“婆婆你吃着先，我跟朋友在那里坐一下。”
“嗯好，好。”
将两张纸皮放在地上，久哲倒也是相当随意地坐了起来。
天桥对面，是一片广场。
广场中不时有人群来回穿梭。
商场前面上挂有一面户外3D大荧屏。
上面正在播放着广告。
“这婆婆是你什么人吗？”久哲率先开口说话。
“嗯…算不上什么人吧。这婆婆挺可怜地，老来一个人在那里靠捡破烂为生。
对我也是挺好的。”
“那你的家人呢？”久哲大概能明白林风话里的意思了。
“我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亲人。”
林风的眼神中透过几分黯然神伤。
“或许是因为自己先天性心理疾病的原因，被抛弃了吧。”
“先天性心理疾病的？”
“嗯，很小的时候就有了。所以我才说我打不了比赛。”
“严重吗？”
“偶尔性吧，万一在比赛场上发作呢？”
林风转头望向久哲，
两人双目对视，目光清澈。
此时。
户外3D大荧屏正好播放到了KPL的广告画面。
“2022KPL夏季赛马上就要开始了，各位小伙伴们千万不要错过了。”
“接下来先让我们回顾以往KPL队伍夺冠的精彩时刻吧！”
广告里说话的声音正是英凯。
“龙在喷水晶，可以直接点塔了。易峥、花海、子阳…拿下比赛！让我们恭喜五汉estarpor4：0横扫崇庆狼队，获得2022年KPL王者荣耀KPL总冠军，恭喜他们成功卫冕荣耀，拿下三连冠！！”
“一波了，点塔，他们在点塔！让我们恭喜TS让三追四拿下比赛，获得2020年王者荣耀世界冠军杯总冠军！又一个冠军他们打开了新世界的门，今年的TS注定不平凡！”
“龙！拆家就赢了，来不及了……恭喜金陵hero久竞！获得2021年KPL春季赛总冠军！两连冠，KPL的第三冠，他们队史的第五冠！154天前，他们站在东冠之巅！
今天，他们又回到了联赛的顶端！时隔了917天，英雄归来两连冠军，三夺银龙，傲视群雄！”
林风看着大荧屏上出现的一幕幕画面，对于职业选手来说，没有什么比自己站在赛场上夺冠来得更为激动。
其中就有一段视频，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就出现在里面。
是他，带领着最开始无人认知的hero，从不被看好到一步步夺得了队伍的第五冠。
现在的他回来了，想要冲击队史第六冠。
“所有人职业选手都想站在那个舞台上，淋着属于他们的金色雨，包括在最下面奋斗的青训选手。”
“可每次的冠军都只有五个，他们背后付出的辛酸和努力不比任何青训二队要少。这看似不公的背后，何尝不是由于当事者能力不足而导致的。”
“你拥有这个天赋和能力，只要足够热爱，我并不认为有任何地病痛能够阻碍着你。”
久哲能从林风隐晦的眼神中看到一团独属于比赛场上的火焰跟光芒。
他热爱比赛，热爱舞台。
只不过因为诸多周遭环境因素，以及自身原因而被他隐藏下来。
“去吧小林。”
不知何时婆婆已经站在了两人身后。
“你每次来到这里，看那个大电视上的比赛都会看的入神。”
林风转头看向婆婆，眼眶变得红润，双眸噙有点点泪水。
“可是我去了就不能每天都来照顾你了。”
“傻孩子，我本来就是一个孤苦伶仃的老人家，还需要什么人来照顾。”
“去吧，去真正属于你的地方吧，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这个老婆子身上了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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