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算识相。”
看着林飞退出房门,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之后,李长安阖上房门。
虽然林飞这小子已经察觉到了屋子里的血腥味儿,但好在这小子识相滚了。
否则,李长安不介意送他提前见阎王。
提起门后那两颗泛着淡淡血腥气的头颅,李长安像是欣赏两件艺术品一般。
他这个好婶婶,这些几年来表面上对他视如己出,还鼓励自己的女儿和他多加亲近。
实际上一直存有除之而后快的想法,所谓的关心,不过是假象罢了。
刚刚让林飞前来通知我,本意应该是想试探那两个武道高手有没有顺利将我斩杀吧。
来而不往,非礼也。
既然她煞费苦心的安排了这么一出所谓的晚宴,不给她点儿回报,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两颗大好头颅?
李长安冷冷一笑,将那两颗武道杀手的头颅随手扔回角落。
而后,他穿好衣服,洗了个手后便锁上房门出去了。
是时候会一会这个阔别四百余年婶婶了。
......
议事厅里,一位衣着光鲜,体态雍容的中年妇人正气定神闲的坐在主位上。
丹唇外朗,皓齿内鲜。
身着一袭碧绿的翠烟衫,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,身披翠水薄烟纱。
肩若削成,腰若约素,双手白嫩如春荑,脖颈粉白似蝤蛴。
她便是这李氏家族分支德字一脉的当家主母赵春华。
赵春华低敛着眼眸,看着厅外的晴空万里,心情仿佛格外好些。
当初那李长安的父母死后,她便撺掇着丈夫将李长安的抚养权争取了过来。
辛苦布局多年,如果任由那崽子活着,等他在族祭大典上大放异彩,那到手的丰厚遗产岂不是又要吐出去!?
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?
做梦!
好在昨夜她亲眼看着那两个武道杀手将那崽子打死带走,总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。
接下来,便是等女儿李晚书在族祭大典上测试资质,再想办法疏通青阳山的关系,怎么的也要将她送进青阳山的山门。
只要李晚书进入青阳山,哪怕成不了外门弟子,成为记名弟子也好。
这样她丈夫在家族里的地位势必会再上一层楼。
赵春华伸手端起旁边茶案上的茶盏,舒心的抿了一口热气腾腾的雨前茶。
便是连她那侄子林飞,赵春华都有所考虑。
这小子虽不如李长安聪慧,可傻人有傻福,根骨不错,对晚书也有一些情愫深藏。
若是林飞在后日的族祭大典上能测出不错的资质,一举拜入青阳山,那么便给他个机会也未尝不可。
想到李长安,赵春华的眼里的恨意一闪而逝。
这小子这些年要是老实低调一些,她兴许还不会这么快宰了他。
可惜,他五岁便有七步成诗之本领,一首七步诗以煮豆作比,道尽兄弟亲情,自此名声大噪。
赵春华丹唇微扬:“找死的贱种,真是和他那死鬼爹妈一样惹人生厌。”
不过,若非李长安这些年受到家族里的许多目光关注,他也没命活这么久。
赵春华慵懒的起身。
正当她准备去街上亲自采买些胭脂的时候,还没挪动身子,便愣在了那里。
院子外,一道欣长瘦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
赵春华跟见了鬼似的,心神一震。
“李...李长安!?”
他还活着!
不可能!
这贱种怎么会还活着,昨晚那两个武道杀手明明已经把他杀了。
李长安若无其事的上前,看着恍惚愣神的赵春华,内心冷笑,很意外么。
“婶婶,早上好啊。”
李长安率先开口。
赵春华回神的时候,李长安已经欺近身前,一双眼睛戏谑的打量着自己。
惊疑之下,赵春华被李长安看的有些恼怒。
但毕竟做了亏心事,一时间也没好发作。
赵春华缓了缓心中的惊异:“现在距离晚宴还早,你来做什么?”
李长安看着这个阔别四百多年的女人,有些感慨。
不得不说,她保养的很好。
兼具二八少女的俏丽容颜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成熟风韵。
这样一颗熟透了的果实,难怪连那灵剑派的外门长老都会忍不住出手纳入家门。
只可惜,腥风血雨四百余载春秋,此刻的李长安已非彼时懵懂少年,对这种女人没有丝毫的兴趣。
如今这么故意打量她,不过是在给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造成一种假象而已。
“没什么,只是觉得一觉醒来,甚是想念,特意过来看看。”
李长安这话说的含蓄,乍一听好像没什么问题,不过落在赵春华的耳朵里,结合刚刚他那眼神,便很耐人寻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