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回到天和医馆,早饭时间都过了。
桌上就剩半个馒头,好像还被人啃过一口。
朱鼎一脸嫌弃地回到阁楼,准备传送。
是的,在京城耽搁的时间太久,是时候回到束河了。
再不回去,镖局的人都快忘记他了。
司空追星若是到达束河,想必会先蛰伏一段时间。
足够朱鼎回去布置一番了。
不知道冉湘饿死了没。
他只给她准备了一个月的口粮。
这趟上京,再多待十天,就刚好两个月整。
朱鼎并没有跟众人告别,实在是没有那种意境。
万一众人刚在城外送别朱鼎,等回到医馆。
朱鼎又传送回来了,岂不尴尬。
传送装置上,依旧泛着柔和的光辉。
内部深邃无比,仿佛蕴藏了一个宇宙。
朱鼎深呼一口气,果断站了上去。
下一瞬,一股强烈的吸引力涌来。
像八爪鱼一样,缠住他的身躯。
整个人像是被拉扯成一道光束。
瞬间被拖进了内部的宇宙空间。
等朱鼎反应过来时,人已在另一头了。
太快了,他的窃天步运转到极致,都没这个快。
仔细感知身体刚刚发生的变化。
传送阵似乎是将他整个人,完全光束化。
以光速穿梭到另一个节点。
四下打量屋内的陈设,锅碗瓢盆整齐地摆放着。
订做的紫檀木软塌上,堆叠着被褥,有条不紊。
除此之外,就再也没有新添的物件。
在半顷空间的居所内,显得空荡荡的。
而冉湘也不在视线里。
摩挲着碗盆的使用痕迹,冉湘起码有十多天没有回来了。
难不成口粮都吃光了,冉湘饿得没办法,加入了丐帮?
还是先去见一见镖局的众人要紧。
不过这样出现在镖局后院,显然不太合适。
朱鼎翻出院墙,重又回到镖局大门前。
开始敲门。
“有没有人啊,秋月姐,唔系山……“
“啊不对串戏了,我回来了!”
朱鼎用力地拍门,却无人回应。
真奇怪,冉湘不在,镖局众人也集体失踪。
难不成司空追星已经……
不可能,要是这么快就杀青了。
朱鼎发誓,他要将同舟会赶尽杀绝,抹除历史痕迹。
“别寄罢敲了,这镖局里的人,全都被抓到衙门里去了。”
一旁的过路人,见朱鼎不停地敲门,好心提醒道。
“能说说犯了啥事么?”
朱鼎抛过去一锭银子,急切道。
路人本也是好心提醒,却好心有好报。
平白得了五两银子,喜上眉梢。
“害,本来也没什么,就是有个叫南宫什么的,死在了牢里。”
“这镖局的当家,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,跑到牢里跟死囚聊天。”
“聊完出来,那犯人就死了,据说死得老惨老惨了。”
“这镖局当家的百口莫辩,郎大人就把人扣下了。”
朱鼎心道,原剧情竟然还可以这么用。
不过其他人又是怎么回事呢。
“要说这镖局当家的,脑子不对路,也就罢了。“
“这下面的伙计更胡闹,您猜怎着。”
“他们跑到衙门里去劫狱!”
“被郎大人一网打尽,全折里头咯。”
路人不无叹息地摇摇头,径直走远。
朱鼎坐在艾麦克斯的头顶上,陷入了苦思。
此事可大可小,全看郎大人的态度。
本来陆三金一个人,倒也没什么,无非就是受点罪。
反正没有直接的杀人佐证,郎大人也不会拿他怎么样。
关在牢里,做几天思想教育,再花点钱就能出来了。
而劫狱的性质就不一样了,铁证如山。
要是抓不到杀害南宫残红的凶手,他们就得顶罪了。
恭叔平时看着也是个稳重人,竟由得他们胡闹。
现在可好,葫芦娃救爷爷,一波ACE!
郎大人是个清官,花钱赎人是不太可行的。
等等,朱鼎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。
南宫残红就要被问斩了,谁这么想要他快点死呢?
应该说南宫残红死了,获利最大的是谁?
显然是司空追星,他得以继任青花会的大当家。
可是他万里奔赴,就是为了支援南宫残红。
怎么会想要他死呢。
除非,南宫残红给陆三金,透露了不该说的。
触犯了底线。
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,得先想办法与众人碰到面。
想要救出镖局一干人等。
必须要有一个站得住脚的由头。
来解释众人为何会去劫狱。
而这个理由得让郎大人信服。
就算郎大人认死理。
在既定事实面前,也得捏着鼻子认下。
思及此,朱鼎心生一计。
是夜,县衙大牢。
朱鼎身穿伪装披风,调用老屠夫的面孔数据。
大摇大摆地出现在牢房门口。
不待狱卒惊叫出声。
朱鼎迅疾施展窃天步。
迅速点住几人的昏穴,取走了钥匙。
昏穴是人体的重要穴位,点中就能昏迷很久。
不受渡神指形态的时间限制。
手里拎着食盒,在长长的过道里,搜寻镖局众人的身影。
地方县衙一般不会关押太多犯人,这会增加衙门的开支。
顶多就是些小偷小摸的惯犯,还有泼皮和膏药骗子。
这些人普遍的特点,就是面黄肌瘦,吃了上顿没下顿。
闻着朱鼎食盒里的香气,犯人全都躁动起来,伸出手讨要。
朱鼎仔细分辨他们的模样,并没有找到镖局的人。
显然郎大人还是将他们区别对待的。
朱鼎反而松了一口气,看来郎大人也在头疼呢。
在拐角的独立监舍里,朱鼎找到了睡得正酣的陆三金。
此时的陆三金,虽不至于蓬头垢面,也有些憔悴了。
何况牢里的气味很刺鼻。
各种混合物夹杂在一起,如同猪圈。
朱鼎打开牢门,却瞬间惊醒了陆三金。
看来在牢里睡不踏实。
陆三金眯缝着眼睛,上下打量着来人的模样,心里一紧。
等朱鼎褪去伪装披风,陆三金惊喜地叫出声。
“小鼎!”
朱鼎将两个食盒递给陆三金。
里面都是醉仙楼的招牌菜。
郎大人虽不至于苛待他们,但是牢里的伙食能有什么滋味。
陆三金平时对醉仙楼的菜品,也是挑挑拣拣。
此刻却形象全无。
狼吞虎咽地舔着食盒。
朱鼎又给他倒了一碗豆浆,防止他噎着。
“你怎么回来了,不是,你不会也想劫狱吧?”
陆三金吃了个半饱,拿着一根草签。
躺在破席上剔牙,嘴里直哼哼。
“我才没他们那么傻,我已经想到救你们的办法,得需要你们配合。”
朱鼎开始阐述他的想法。